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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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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利又粗糙地包了一下傷口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遠藤三郎尬笑了幾聲:“瀧川小姐,初次見面……安室先生不會有事兒的,別擔心。”

一輛警車終於趕到,停在了五米外的地方,兩位警官快步朝他們走來。

瀧川葵突然轉頭對阿真說:“他是因為我傷的,我不能不管。”

阿真明白她的意思,他確實沒想到安室透會為她擋下一刀,心情十分覆雜。但看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便知道自己攔也攔不住。

他點了點頭:“別擔心我。”

瀧川葵又沖遠藤輕輕鞠了一躬,便朝安室透離開的方向追過去。

安室透嘴上說著沒事兒,但畢竟是挨了一刀,離開的速度並不算快,他從小路繞進了商業區,瀧川葵一路跑過來,終於追上了他。

“安室先生!”

安室透輕嘆一聲,轉過來:“你怎麽還不回去?”

“跟我去醫院。”瀧川葵看到他抱著左臂的白色布料已經是殷紅一片,心裏一抽。

“你要真想幫我,”安室透指著旁邊的男裝店,“買件黑色的外套,好嗎?”

瀧川葵終於意識到她的猜測變成了現實——安室透果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什麽秘密讓他受了傷也不去醫院,還要掩飾自己呢?

她心疼地看了他片刻,小聲道:“在這等我。”

這是商業區的一條小街道,兩旁除了非大牌連鎖的小店,還有三三兩兩的酒吧。街道雖然窄,還是有幾輛車停在路旁。

安室透挨個掃過去,突然看到在一家掛著“ANDREA”牌子的酒吧前,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。

他有些恍惚的大腦瞬間無比清醒,連忙站起來,一轉身,瀧川葵已經把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。

“快走,”安室透壓低聲音,顫抖著說,“你快點離開這裏,千萬別回來。”

沒等瀧川葵開口,他便不由分說地把她推進了最近的一家服裝店,那樣子是從未有過的緊張。

果然,琴酒和伏特加從酒吧出來,便直接註意到了站在街旁的安室透。他左手插在褲兜裏,穿著一件黑色外套,看到他們二人,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。

“波本,”琴酒邁著大步走過來,“你在這幹什麽?”

“這就巧了,”安室透玩味般地笑了一下,“你又在這做什麽?”

瀧川葵躲在玻璃後面,心都快跳出來了。

看到那身材高大、披著銀色長發、周身散發著冰冷與危險氣息的男人,她不由得一抖。她看不清黑色禮帽下的表情,只是莫名覺得,他會對安室透不利。

而一旁戴著墨鏡、同樣戴著黑色帽子、身體健壯的男人,應該是他的同伴。

瀧川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招手問道:“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黑色的裙子?”

“少在這打馬虎眼了,”琴酒冷笑一聲,“你和貝爾摩德是不是私下有什麽約定?”

“這你就要問她了。”安室透假裝踢開腳邊的小石子,趁機回頭看了一眼瀧川葵所在的服裝店。

沒有動靜,她應該已經走了。

安室透長舒一口氣,心裏盤算著怎麽要快點把琴酒二人甩開。

“哎呀,原來你在這兒呢。”瀧川葵的聲音突然傳來。

安室透一驚,擡眼看向酒吧門口——

瀧川葵換下了襯衫和牛仔褲,街道上秋風吹來,涼意陣陣,她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緊身裙子,別說過膝了,短的連大腿的一半都遮不住。那裙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女孩兒的腰身和胸部,背後也裸露著,只有一根交叉的吊帶,加上一雙細跟綁帶鞋,真是“美麗凍人”。

安室透自認為伶牙俐齒,現在一個字都蹦不出來。

瀧川葵把頭發散下來,又不知道從哪搞來了深色的眼影和眼線,一邊靠近,一邊千嬌百媚地看著他,纖細的胳膊一把勾住他的右臂,繼而幾乎是貼了上來:“怎麽,照顧的不周到,就生氣了?”

琴酒哼了一聲。

“走。”他對伏特加說罷,就大步走向了那輛保時捷。

瀧川葵和安室透接著演戲,半推半就地走近了ANDREA酒吧。

酒吧的裝潢很覆古,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甜味兒,爵士樂又增添了幾分暧昧的情緒。

安室透不由分說地要把外套脫下給她披上,被瀧川葵一把制止:“你不是不能被發現傷著嗎?”

他一時語塞,半晌才問道:“冷不冷?”

“我馬上去換,衣服還在洗手間呢。”瀧川葵本來還想問門口那兩人是誰,看他臉色不太好,就把後面的問題咽了回去。

瀧川葵終於“正常”地重新出現在面前時,安室透總算從剛才的小風波中緩了回來。

“我跟你一起,你會更安全。”瀧川葵又看著他的左臂,“起碼要上了藥我才安心。”

安室透悶聲道:“你跟女演員待了那麽長時間,就學會了演這個?現在很多人……也不信這套啊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走吧,”安室透站起來,“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了。”

他們像一對普通的飯後散步的小情侶,挽著手往前走。但兩個人誰也不說話,心裏都是波濤翻湧。

瀧川葵時不時會看向安室透的側臉,他一直是凝重的神色,像是心裏壓著千鈞重的石頭。

他說自己是警察,卻說不想和警視廳的警察打照面。那會是……

她心裏愧疚和酸澀一起湧上來,生平第一次冒出這樣的念頭:如果我再強一些就好了。

他不是普通人。他的心事,她又如何能幫得上忙呢?

安室透住在“木馬公寓”。瀧川葵站在門口,突然猶豫了一下。

“誰剛才非要跟我來的?”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,安室透故意問道。

瀧川葵心一橫,想著“我就是確認一下他傷勢就走”,便走了進去。

安室透的家裏裝修風格簡潔,各處都整整齊齊,從咖啡壺一類的小東西上也可以看出主人的不俗品味。

他坐在沙發上,把包紮用的襯衣拆下來。瀧川葵看到那傷勢,覺得心驚肉跳。

這還算沒事兒!

安室透指了指其中一個抽屜:“消毒的藥還有紗布在那兒。”

瀧川葵應聲去找,打開抽屜,卻看到了一張照片。

那是一張有點舊的照片。上面的五個男孩子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,勾肩搭背地站在櫻花樹下,都穿著制服,笑得一臉爛漫。其中一個,就是年少時的安室透,他那時的笑容更加純粹,也更加桀驁不馴。

“降谷零。”

男人低沈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,瀧川葵心裏一震。

“是照片裏的那個男孩兒……是我。”

她轉頭看向安室透——降谷零,他全身都放松下來,靠在沙發背上,像是卸下了面具,顯得無比疲憊。

他輕輕地、卻是無比清晰地說:“除了我,照片上的人都不在了。”

瀧川葵咬了咬嘴唇,忍住了差點流下的眼淚。她輕撫著那張照片——那些少年胸前都有櫻花警徽,像是對這個國家訴說著無言卻堅定的守護,哪怕付出生命。

她該想到的。對事物的洞察力、水族館的那番話、去救阿真時的堅定……

“我是零,也是透,是空無一物,我是……危險本身。”

零——“不存在的組織”。

瀧川葵終於明白,他並不是想通了讓她回來看看傷勢,分明是故意把殘酷的真相攤在她面前。

然後,逼她離開。

酒吧門口看起來就會令平常人恐懼的男子,大概和他的危險任務之一相關。

她沒有回應,只是強裝笑容,拿出照片下的藥品,坐在安室透身旁的沙發上,細細地為他清理起傷口來。

安室透就這樣安靜地坐著,任她安排。她時不時會問一句“疼不疼”,他都只是搖搖頭。

比這更疼的太多了。此刻,比起他心裏的痛苦,外傷反而是微不足道。

看到瀧川葵和菅原直哉坐在一起時,他才從那股醋意中明白——自己的“心意”,並不是說說而已。聽到她那句“眼裏裝不下其他人”,那種喜悅的滋味又美麗得無與倫比。

但看到琴酒的那一刻,他也突然清晰地認識到——他是降谷零,他是波本。

他是走在風口浪尖的人。

此刻,瀧川葵就在他身邊,那麽近,近的可以一攬入懷,近的聞得到她頭發上的香氣,近的可以聽見呼吸聲。

他內心那層堅硬的外殼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,一種混著和痛苦、不安與期冀的情緒來回激蕩。

那曾經被正義與仇恨、擔當與責任占據的地方,突然多出了柔軟的一塊——

那是愛情。

告白

“好了,”瀧川葵深吸一口氣,“記得傷口不要碰水,最近幾天吃的清淡一點,我可以給你送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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